對非裔和西語裔家庭做出刻板印象言論、在舊金山引發一場政治風暴後,校區教育委員徐安(Ann Hsu)兩個多星期以來選擇遠離媒體採訪和公眾視線。
現在,她選擇發聲。
徐安周三接受The Standard獨家專訪,這是自上個月爭論爆發以來,她首次接受媒體專訪。
這場爭議要追溯回一份候選人問卷。徐安在問卷上表示,她認為舊金山聯合校區的非裔和西語裔學生面對的最大挑戰之一是「缺乏家庭支持」, 她的言論引發了強烈反彈和要求她辭職的聲浪。
儘管徐安已發出聲明道歉,並在校區的會議上也支持了告誡自己的決議案,但是她並未表示她有下台或取消參加11月教委選舉的打算。
在和The Standard的訪談中,徐安回顧了自己在問卷上引起爭議的回答、她在強烈批評中學到的教訓、以及她未來的規劃。
受到篇幅的限制,以下訪談內容經過整理編輯:
爭議爆發至今,您經歷了哪些事? 在這段期間,您是否有尋求他人的指導?
我成為公眾人物的時間很短, 因此,過去兩周對我而言簡直是天翻地覆,感覺比兩周要長得多。
不過,我有機會與人進行了許多深具啟發性的談話,有很多是我過去從未有過非常具有教育意義的談話。 這是一段極速推進的學習過程,我很感恩。
我和很多人聊過。 我和教委同事們聊過,包括兩名和我一起獲得市長任命的教委,這些是我一開始進行的談話。 我也和我的朋友聊過,包括一些非裔朋友,向他們尋求指導和建議,以了解為什麼(我說的話)具有傷害性。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我說的話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會那樣說。 所以,這些人幫助我了解,當他們看到我的文字時,他們有什麼感受。
當您在回答問卷填寫答案時,您的思考過程是什麼?
我是以一種非常工程師、商業思維的方式來嘗試了解一個問題,因為我看到一些數據,無論是缺席率、學習成果差距、讀寫能力,顯示舊金山聯合校區不同族裔學生之間存在著顯著的差異。
我試著了解是哪些原因造成了這些差距。 我提到了住房沒有保障、糧食沒有保障和其他一大堆我認為可能的原因。 如果這些是真正的原因,那我們就可以試著解決問題。 我當時的想法是:試著找出問題所在,然後想出可能的解決辦法。
您提到您正在努力修正自己的偏見, 您對人們稱您為種族主義者有什麼感覺?
我不是種族主義者, 我很清楚。 對於只看到我的回答但不認識我的人,我可以了解他們為什麼會覺得我可能是種族主義者, 但我知道我不是。
我只是想了解一個問題,然後解決這個問題。
對於要求您下台、放棄競選的呼籲,您有什麼話要說?
我了解他們的感受。 從過去兩周與他人的談話中,我真的了解到,同時非常抱歉我傷害了他們, 但我真的是無意的。 我想,這個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療愈。
此外,我認為我還可以為教委會和整個校區提供更多價值。
自擔任教委以來,我和其他教委同事做了很多很好的決定。
我們聘請了一位以學生為重的優秀校區總監, 通過了平衡預算案, 帶領恢復少年後備役軍官訓練營 (JROTC) 授權高中專案小組檢視整個校區的高中課程,好讓大學先修課程(AP)不會全部集中在洛威爾高中(Lowell High School),而把其他高中排除在外。
我打算繼續和我的教委同事們從事這項工作。
許多人把您的言論和前任教委高勵思(Alison Collins)的引起爭議的推文、市議員華頌善(Shamann Walton)被指使用種族歧視字眼辱罵一名縣警學員做比較, 您覺得您和他們的情況有哪些相似或不同之處?
人們會用更高的標準來檢視公職人員的言行。 我認為,每一個人都應該受到尊重, 任何人都不應該以種族歧視字眼辱罵他人。
我從未使用過種族歧視字眼,也從未蓄意利用任何事情去傷害他人。
學生們很快就要返校上課, 您認為校區應該如何幫助他們縮小學習差距,尤其是在疫情之後?
兩個周末前,我們七名教委和校區總監討論了為學校設定目標, 我們為校區確定了三項非常具體的目標。
例如,目標之一是提高所有三年級生的讀寫能力。 所以, 如果現在有差距,我們就必須設定目標縮小它。
另外兩個目標是解決初中和高中的一些問題。
談到孩子,許多人不滿您曾在一場公眾會議上稱您兒子的一些同學是「烏合之眾」(riff raff)。您對人們的批評有何回應?
或許我不應該使用這些字眼。 我指的只是孩子們在一起時產生的干擾和社交衝突。
我兩個兒子的個性天南地北, 一個比較內向,一個是屬於那種會干擾其他孩子的團體成員, 他就是其中一個「烏合之眾」。 事實上,我希望我較內向的兒子能回到學校上課,面對不同的社交狀況, 他需要學習如何應對社交狀況。
我們來談談選舉。 您似乎已經和脫離了另兩名由市長任命的教委, 這是怎麼回事?
首先,我想表示,我們三個人仍然堅持為舊金山的孩子做正確的事, 這一點完全沒有改變。 我百分之百相信,和我一起被任命的同事們,會像我一樣致力為舊金山校區和我們的孩子們做正確的事。
我們是三個截然不同的人, 我們的生活經歷非常不同。 我認為,我們不一定非得要同時出現在相同的場合不可,這樣可以給我們較多的自由。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覺得這未必是壞事。 市長和「舊金山守護者」(SF Guardians,罷免校區教委團體前身)仍然支持我們三人。
經歷過這些爭議和分歧之後,您認為您是否能在11月的選舉中勝出?
我有信心會有很多人在背後支持我,無論是華人和亞裔社區,還是罷免運動支持者。
許多華裔社區人士仍然非常支持您, 您有什麼話想對他們說?
兩件事吧。
第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確實需要多彼此傾聽。 過去兩周,我聽了很多,我認為,華裔社區必須傾聽其他族裔的想法。反之亦然,其他社區也必須傾聽華裔的想法。
第二,事實上,我們想要的東西都一樣。 我們都希望為孩子爭取到最好的東西,無論你是華裔、非裔、還是西語裔,任何人都一樣。 我們也都想要有一個運作良好的優秀公共教育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