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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障人保護法訴訟 恐再度席捲華埠小商業

殘障人保護法訴訟 恐再度席捲華埠小商業

代表舊金山14個商戶團體的律師薩涅法(Moji Saniefar)非常擔心,舊金山的一些小商業會因為輕微違反殘疾人保護法,被突如其來的訴訟纏身。而這些訴訟可能造成商店倒閉。

她說:「舊金山剛被這些《美國殘疾人保護法》(Americans with Disabilities Act)訴訟砲轟了。 訴訟大門可能將再次大開。」

薩涅法先前密切注意著美國第九巡迴上訴法院的「蘭格訴凱瑟案」(Langer v. Kiser)。在這起訴訟中,殘疾人蘭格(Chris Langer)控告一家小商業,稱他的廂型車無法進入這家商店的停車場。 這起案件可能為日後類似的訴訟開啟先例

然而,結果並非薩涅法所期望。

1990年的《美國殘疾人保護法》重塑了美國社區,包括隱藏字幕和現在盛行的服務寵物。 | Benjamin Fanjoy攝影

法院由三名法官組成的小組站在殘疾原告這一邊,讓敗訴的小商業被告別無選擇。 因為擔心這項裁決可能會鼓勵更多人針對小商業提出訴訟,尤其是少數律師事務所提出大量訴訟,讓薩涅法夜不成眠。

薩涅法說:「我們擔心會再次出現大量訴訟。」

換句話說,令人擔心的事已經發生了。

「有利可圖的生意」

1990年通過的《美國殘疾人保護法》是一項目的在避免人們遭受歧視,尤其是保護殘障人士在公共場所可以使用無便利設施的聯邦法律, 它為美國社會帶來許多重要的改變,從在電視節目中添加隱藏字幕,到推動人們使用服務寵物。 

但疫情開始後,指控商店違反《美國殘疾人保護法》的訴訟在舊金山爆增。 數以百計的小商業,包括無數在華埠做生意的移民東主,都因為入口處不平整、走廊狹窄、櫃台過高等技術性原因,或因為其建築是相關規定出台之前數十年興建的,而被控告違反規定。

薩涅法的父親是伊朗移民,在加州中谷佛萊斯諾(Fresno)經營一家餐廳,也成為這些訴訟的目標,被控餐廳沒有便利設施,這正是促使她投身這場戰爭的原因。

她表示,由於法律系統十分複雜、收費昂貴,加上語言障礙,許多移民東主選擇和解。 像華埠這樣的地區,許多建築的歷史都超過百年,對大部分小商業東主而言,要符合《美國殘疾人保護法》翻新建築是不可能的。

因此,對某些原告律師來說,這類的妨礙公共利益訴訟(nuisance lawsuits)已經成為一樁有利可圖的生意,促使他們不斷提出這些案件。

薩涅法說:「沒有人想要捲入一起曠日費時的聯邦訴訟。 所以,原告通常都會不斷鼓勵被告 :跟我和解。」

南加州一家律師事務所稱,舊金山新蘭亭快餐違反《美國殘疾人保護法》。圖為攝於2022年10月的新蘭亭快餐入口台階。 ︱Michaela Vatcheva攝影

根據The Standard的了解,除了少數例外,華埠許多小商業在面對《美國殘疾人保護法》訴訟時,大多選擇和解。

位於華埠企李街的宗親會廣福堂(Quong Fook Tong)負責人余健全告訴The Standard,他們的大樓也成為《美國殘疾人保護法》訴訟針對的目標,但協會決定上庭反擊,不願和解。

余健全表示,由於原告在訴訟中提出一些有關大樓入口的不實訊息,法官最終駁回訴訟。但他坦承,廣福堂在這場官司中花了「很多錢」。

他說:「我們需要財務協助, 因為我們沒有任何外部支援。」

國家法律

南加州代表殘疾原告的律師普萊斯(Dennis Price)稱,一切都與公民權利有關。

他說:「《美國殘疾人保護法》已存在30年, 但現在,被告試圖稱這項公民權利不算數。」

普萊斯讚揚聯邦法院最近的裁決,在他的眼裡,這項裁決重申了《美國殘疾人保護法》是國家法律。 對於訴訟被稱為純粹只是為了金錢、並沒有為邊緣化團體尋求更大的正義,他感到憤怒。 而普萊斯的客戶蘭格過去數十年來提出了2000多起訴訟。

普萊斯說:「我的客戶真的有去過這些商店。 你在案件中必須擁有某種程度的利益關係。」

「蘭格訴凱瑟案」的被告要求重審,並要求更多法官參與審理, 但法院還未採取任何行動。

舊金山地檢長謝安宜計畫繼續對一家被控對小商業提出詐欺訴訟的律師事務所提起訴訟。 ︱Michaela Vatcheva攝影

在舊金山和洛杉磯地方檢察官加入對抗以提出《美國殘疾人保護法》訴訟聞名的律師事務所Potter Handy後,相關訴訟趨勢已有所放緩。

舊金山地檢官辦公室去年首次對Potter Handy提出訴訟,但在遭到地方法院駁回後,他們於3月初提出上訴。 Potter Handy有90天的時間可以做出回應。

普萊斯在創辦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之前,曾是Potter Handy的律師,他否認「蘭格訴凱瑟案」的判決會產生任何廣泛的影響。 他堅稱,他只是想確保殘疾人享有與健全人相同的權利。

他說:「我不認為這會對案件提出數量造成任何實際的影響。 不尋常的應該是,我們到現在還會接到有關某商店是否應該提供無障礙停車場的案子。」